我们从出生或者被生下来起,通常,就进入某个语言系统,首先我们被规定,那就是我们所谓的最初的学习,识物、情形、感受,它们都与什么样的词相对应,一定程度之后我们就能运用这些我们学习到的词,于是我们开始有了思想,如果我们追问思想的前提就是我们有思想的能力或者潜能,那对我们某一个个体来说是先天的,而对我们种族来说则是一种积累。
今天,读书是我们学习的一种重要方式,或者是一种重要的学习方式,而且相对于其它物种我们人的学习过程更长,以至于在人的一生中很长的一段学习的工作被称为读书。为了提高人类的学习的个体或者整体的效率人类创立了学校,今天人们拥有各种各样的学校来满足各种各样的学习的需要,人们除了在学校里需要读一些规定必读的书,也自行选择其它的书来读,以满足其它方面的需要。无论读那种书,都是所谓的学习,都是了解别人的看法和认识以丰富自己——个体的想法和认识。这基于一个事实或者前提,个体的亲身认识能力和范围很有限,不能达到与生存现实相匹配的程度,不能满足生存或者生存竞争的需要,似乎有人们越来越需要越多的学习,越来越需要用一生中更多的部分来学习的趋势。
读书是对个体自身局限的突破,可以扩大个体看的角度、范围,可以看得更远,可以扩充自己的经历,通过想象丰富感受。中文里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成语,而读书似乎可能绕开障目的那片叶子,这大概是角度;还有读书可能达到一种类似望远镜或者显微镜的效果,看到自己本来所不能看到的东西,使自己的视觉延长或者变得细微;主要的还是会知道更多的东西,对事物问题认识的更多,懂得的道理更多,而且它们之间会互通交融另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其实,这一点于人的某些本能类的东西相联系着,也算作人类整体的一种积累或者积累的结果,就是知道的东西多可能有助于提高或者提供生存的机会,在某些情形下,简单的例子比如在荒野——这更像人类早期,也是更长时期的情形——你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充饥你就多了生存的机会,这也许是人保持好奇心的原因。
关于读书从来没有过适合某个特定个人的好建议,但关于读书的建议是很多的,甚至还有所谓大学问家给出的人生必读的多少本什么什么书,我真的看不出有哪本书是人生所必读的,因为世界上没有读过那本书的人太多了,他们中许多人的人生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好,他们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如人,事实上或许也如此。还有建议不读什么书的,鲁迅先生就建议青年人不要读或者少读中国书,主要指旧书,经史子集之类,我读了许多这类旧书,似乎很赞成他的主张,因为,按今天的话,正能量的东西不多。但我想到一个问题,就是,不读中国的书,去读什么?或者,干脆什么也不读,就像我们目下所呈现或表现的那样(yiQIg.cOm)?
中国所谓的读书人,过去是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”,是“学而优则仕”,是改变命运的途径,是抱着这样一个信念的;今天是就业,是创业,是玛尼,是豪车,是大豪斯,是阿玛尼,是路易威登。所以中国的读书人在于它国的比较上或者在统计学意义上一直是少,唯有少,才贵,才高,尽管普九,尽管每年大学招生有几百万。而我以为读书的人是那些进行心灵探讨的人,读书需要量,达到一定的量,自然知道自己喜欢读什么书,什么书好,这个量也没有一定,说不好是几百本或者是几千本。中国人如果不读中国书就不能认识中国,不能认识作为中国人的自己,也不能知道中国书没什么意思,鲁迅先生之所以说那样的话,一定是读了很多中国书的。人们总是在追求所谓真相,或者喜欢追求所谓的真相,但没人真的喜欢所谓的真相,道理是一样的。
读书是一项心灵的活动,喜欢读,就读,或者可以有黄金屋有颜如玉,也说不定;不喜欢,就不读,可以贪玩蓝月,可以去高尔夫;就是附庸风雅也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