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来,网络上出现频率很高的一个词叫“跪舔”,常用于网友之间的辩论。说起跪舔,很多人把它等同于拍马屁。虽然两个词都是为了迎合对方,放弃自己的人格。但还是有很大区别:拍马屁是虚情假意的烘托。而跪舔则直抒胸臆;拍马屁讲究在拍上,舔讲究在舌头;拍马屁纯粹是为了自己利益。而跪舔必要时候可以牺牲自己;拍马屁文雅,舔色情、暧昧;拍马屁者一旦自己的利益受损,马上开溜。而跪舔者即使对方怎么伤害自己也不离不弃。
拍马屁是正常人干的事,而跪舔者明显是病了。跪舔的症状,有个很专业的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。说的是1973年瑞典斯德哥尔摩这个城市,两名罪犯抢劫银行,绑架了四名人质与警方长达六天对抗。人质在生命受到绑匪恐惧中,绑匪哪怕施舍给他们一口水,都感激不尽。当最终被警察获救时,对于绑匪的不杀之恩,非常感动。他们不仅拒绝指控罪犯,甚至帮绑匪辩护脱罪。其实就是一种人质情结,人质在被绑架时,对劫持者产生了一种心理上的感情依赖感,然后是非观模糊,或者颠倒。
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最容易在爱情中产生。看过张爱玲传的都知道,最大的感受是她和胡兰成的爱情故事。胡兰成一会儿护士小周、一会儿是寡妇范秀美,还跟苏青也有一腿...而张爱玲却始终把胡兰成当成唯一的真爱。看过一本书《美丽与诅咒》,是美国著名小说家菲茨杰拉德写的,他找了个神经病做妻子,感情也是备受折磨却不能自拔。还有射雕里的杨康与穆念慈,也是典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。无论杨康怎么说谎骗她伤她,穆念慈始终还是要选择去相信...这样的爱情好像开在监牢里的玫瑰,诡异又凄惨。
同样是爱情,这使我想起 “简爱”一句话: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。“简爱”讲述了一位孤女到贵族庄园作家庭教师,与主人相爱,但当得知罗切斯特先生有疯妻后,毅然忍痛离开了他,历经磨难,当得知庄园被烧,疯妻已死,罗切斯特先生失明后,又重回他的身边。一句经典台词依旧感恩至深:你以为,因为我穷,低微、不美、矮小,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么?你想错了。我的灵魂跟你的一样,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样。要是上帝赐于我财富和美貌,我一定要让你难以离开我,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...我想,与犯贱的张爱玲和穆念慈相比,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(yiQIg.cOm)。
其实除了爱情,人类在政治领域更容易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,尤其专制社会,99.99%的人,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会沾染上此症。比如,有一句话叫“皇帝不急太监急”。太监虽然平时被皇帝呼来唤去折磨的死去活来,他们不但不记仇、不埋怨,还会对皇帝感恩戴德。现在虽然真正的太监消失了。但是思想上的太监却数不胜数。他们一天不下跪,不喊万岁就似乎少了些什么,以致于六神无主。都21世纪了。还活在必须有皇上的梦里。于是他们抵抗自由、诋毁文明,因为自由和文明会阻挡他的奴才之梦。自由映照出他佝偻的身段,他在自由面前的猥琐反而是他与自由为敌。在文明面前也是如此,文明的巨大力量令其自卑,然后就以一种返祖式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拒绝现代文明。
有人问我,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可以治愈吗?我觉得治愈需要离开受害环境和时间恢复。在没法脱离这个环境前,很难治愈他们。但即使这样,我还是愿意在他们的骂声中说几句中肯之言。一个人的奋斗过程,也就是追求独立的过程,包括生存独立、经济独立、思想独立、感情独立、人格独立等。一个人只有彻底摒弃依附别人,养成独立性格,才不会把自己命运寄托在所依附的人身上,也只有这样,才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,成为自己人生的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