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的两年里,我梦游一般地换了许多:公务员、员、记者、文案、导游……直到2003年上半年完全没有兴致再去找工作。
有一个很欣赏我的曾经问我,你怎么就不能在一个地方好好地待几年,这样你才有根基,钱也才会多一点。他说的是实话,我干的许多工作都是试用期,这样的试用期加起来超过一年的时间,所以我的工资从来就没有哪个月超过1000元的。尤其是2003年没有工作的那段时间,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,做什么都没有心思,完全靠微薄的稿费和朋友的救济过日子。那段时间,我闻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霉味。 平常朋友们聚会,经常叫我,但是我通常以各种理由为借口拒绝了。我明白聚会的经济概念,即使是这回有人请你吃了,下次、下下次总有自己掏腰包的时候,而我那可怜的工资根本不足以支付几次聚会。
有一回,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打来电话,说他要买房子还差几千块钱,问我有没有?我一下子难以回答。说1分钱没有,太像谎话,我都工作两年多了;说有,最多的时候也就几百块钱,怎么都不够。再说,就算可以借,那我的生活费怎么办呀?朋友有没有耿耿于怀我不知道,我自己却为此难过了好久。
前几天,几个诗人朋友想搞一次诗会,却为场地苦愁了好久。有地方的一定要付钱,不付钱的地方却又很远,晚一点回来,预算里连打车的钱都不够。接着好不怀念大学里的那些免费教室。 只是,房租要涨价了,为了50元就要搬家。倒是担心自己走后,这房间的气味和痕迹被别人更新后,恐怕连侦探小说都写不下去了,而人会干净得如同印刷前的白纸。